如果你想要,我可以把星星摘给你

双首领|孔苏

*稍稍带着今天淋雨的感觉


孔苏

房间的窗帘常年拉上被工作台压住,天刚蒙蒙亮夏天总是亮堂得很快,福泽谕吉醒来,觉得,自己对猫可能就是叶公好龙,因为他再一次被森的猫儿跳跃踩醒。

“嗯……”森鸥外很快也被折腾起来,那只叫狗狗的猫据他说就是人来疯,换句话说它一见福泽谕吉就兴奋。不管是他站着坐着,站着咬他的腿,坐着咬他肩膀有时还会顺着衣服爬上他的发顶……

从没被猫黏成这样的福泽有些受宠若惊,后来发现咬着是真疼,不是玩耍,还是皱皱眉头狠下心把它丢出房间了。

“你能不能管管猫?”
好久没受过伤的福泽觉得猫尖尖的牙齿咬在手上都疼,拿起森鸥外在桌上放的免洗手消毒液倒了一些在手上,疼痛辣辣地刺在伤口上。

“没事,它就是有点疯。”森翻了一个身,脸埋到被子里整个人缩了缩,空调开得好低福泽皱着眉把温度打高了一点。

“还起不起。”福泽拍拍森露在外面的肩已经被空调吹得冰凉,作为一个医生却经常做短寿的事福泽谕吉想除了森鸥外真没第二个人。

“不想起……”森头发睡得乱乱的,七拱八翘地飞着。很快他就被福泽拉起来,交换了一个黏糊糊的吻。

“醒了?”

“更困了。”

“……”

你看看他,福泽谕吉对自己说,森鸥外现在脸上还有竹席的印子,因为熬夜打他那台古董红白机眼角自成大地色眼影,头发睡得像鸡窝好像马上就有小鸡崽咕咕唧唧跳出来……他快要忘了,他们相遇的深冬,年轻医生的模样。


“您还有什么事吗?”那是森鸥外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他端着银色的盘子里面是红兮兮的纱布,虽然是青年自作主张把福泽捡回来,但他还是保持了对生人的戒备。

“不要把我在这的事说出去。”福泽就算是有九条命的猫到那种地步也需要歇会了,他抓着森鸥外外袍的手渐渐没力气,没等他忍住疼痛继续说下去就被青年打断了:

“我没兴趣知道您是谁,也没兴趣了解您为什么会倒在外面,至于您在这里接受治疗,我也不会说出去因为对我没有任何好处。”

他板着脸,福泽却感受他的戒备与退却,他有点后悔把这个不明人员带回医院还背着警卫。

“那我可以知道您名字了吗。”森鸥外捏起自己的胸牌,“作为交换。”

“福泽谕吉。”



现在是夏天,但是他们又一次在口头约定下错过了夏日祭,两人到达附近海边的时候热闹已经散场,福泽皱眉从少有从与女性交往的经验中心觉不妙:“现在还早要不要换个地方碰碰运气。”

“算了吧,这么热跑出来好累。”森鸥外仰头面容有些冷硬,福泽的角度能很清晰地看清落在他眼睛里的星光,他想起在很久以前,那个失去意识的凛冬深夜,森鸥外为了把自己拖进杂物间从下颔落在他脸上的汗。

热的,湿的,触感像无数次溅落在脸上的血一样。



“你看我干什么?”森鸥外扭头目光转向开始发愣的福泽,有些诧异地问,“你不会现在就想把我掐死扔海里吧?”

“……”没话讲的福泽往后退了几步,木屐陷在柔软的沙子里让他有点重心不稳。
反倒是森鸥外没理会干不干净直接坐下来,他穿着浴衣不知道哪摸出来一盒烟,点燃,递给福泽,然后再捻起一根就着刚才的火星点燃。他手把手教福泽怎么用指尖掐爆珠,身上全是奶香味,福泽看看他低头观察自己手指的样子。
“味道是不是很甜?”

“嗯。”

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在邪恶混沌里摸爬滚打久了,福泽随波逐流学会了抽烟,抽的是烤烟又浓又不容易散开。杂物间狭小,年轻医生悄悄进去给他换药的时候如不是顾及伤员是来路不明的人简直想怒喝几句。他发顶软软的,有时候戴眼镜有时候不戴,提着油灯给福泽包扎的时候总显得温柔。

“我怕这间屋起火。”年轻医生不算委婉地说,“我来不及救,然后您烧死在这了。”然后他用力捏了捏福泽受伤的膝盖。

“当做你救我的谢礼。”福泽晃了晃只剩两根的盒子,他们一人一根,刚刚好。

“您以为我不会?”医生扬扬眉毛,“只是工作不适合而已。”

“抽烟的时候头晕吗?”

福泽瞧见他抿唇的小动作,感觉自己像在欺负小孩子,笑了笑拍拍他想就此作罢。

“当然不会。”他说,然后擦燃火柴给自己点上。

“那你抽的是假烟,”他不会抽,福泽一猜就是,“还是别这么抽了,更伤身体。”

“……”

“小先生。”那是个很久很久以前带着福泽为数不多玩笑的称呼,森鸥外只听过一次,他对他说,“想学我教你。”



直到福泽不辞而别,直到他们再次相会后分离,直到十二年后的今天,福泽都有种自己与不同的两人产生了不清不楚的情愫,只是他们刚好都叫Mori而已。

大雨忽至,他们不得不在雨里奔跑,森鸥外在他前面手一抬就把辫子扯下雨很快将他们淋湿像才从水里捞上来的一样。他突然牵起福泽的手不停的往前奔跑,路过怎样的地方都没有停下来,雨落在耳边的噼啪声盖住了一切声响,福泽快要看不清面前的东西,于是他牢牢地回握森鸥外的手,他们曾经的遗憾,过去没有握紧的,都被此时的掌心对合融化掉了。

他想起年轻医生蹲在杂物间那个小得可怜的窗户下停止了在他面前逞强“抽假烟”的自残行为看着月亮,问他听过月神孔苏没有,和他下盘塞尼特棋赢了得到月光输了丢掉性命。

“赢孔苏点月光玩玩。”他歪歪头困极了还是要强打精神。


他们初遇被深深埋在多年前的凛冬的夜晚里,深知已经完结的故事。两人无法回到的过去,医生的改变,从渐行渐远的那天起梗在福泽内心。

骤雨不终日,晚上天干净得没有一丝云,抬头夏日夜空明亮。他想起滞留在心中长久的医生,再看看草草擦了头发躺在凉席翻看手机的森鸥外。
因为是睡觉的点所以没有开灯,窗帘没来得及拉上他脸庞在月光下恍然又是那个坐在小窗下的青年,就算他还是想和孔苏下棋……福泽想,手伸过去轻轻抚过他还湿润的头发,他很聪明,肯定会赢点月光回来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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