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要,我可以把星星摘给你

原耽|冷太阳

陆江|冷太阳
我不会温暖人,我是个可怕的人。

昏沉迷醉。

“我爱这只猫,爱他爱得像条狗。”

三月的重庆又返春失败,稀薄的雾和着断断续续的雨盖在这座城市上。江寒恍惚的登上楼梯,隐隐的月光照得楼道惨凄凄的,在他眼里只有一团一团像墨一样糊在视线内。手指胡乱晃了几下以被磕得疼出眼泪的代价他摸到了栏杆。

顺着栏杆往上走似乎好很多。

“没有,我只是觉得,像我这样你也能喜欢我,我感到很开心。”笑意浅浅地溶在陆源的话中,江寒陡然睁大了眼,似乎没改善什么还是糊糊的一片。怎么突然想起来了,江寒回头看着黑色建筑物包裹外的华灯初烁,眼睛有些什么想掉下来,干干的,什么也掉不下来。
一楼,他曾经在这看着开败腊梅枝儿上粘的雪,江寒从没见过雪,那些小家伙漂亮极了,江寒伸手去接。雪看着挺大实际上薄得可怜,刚触到手心就化了,江寒那时候看着,脑子里突然想起了一个人。那是第一感觉,刚触到手心就化的雪像他,
陆源。

“那么,要不要考虑一下,和我,在一起呢?”
江寒踩上通向二楼的台阶,脑中晃的全是最开始的话。突然好想你啊,陆源。江寒摇了摇头,继续往上爬。
混着眼泪的面团到从烤箱用暗红碎花手套端出的芒果小饼干,需要多久?
因为他说的甜食是最治愈的一句话,兴致勃勃地买了原料重拾烘焙技能。
我今天做了小饼干!他开心的按着手机上的键盘指尖上粘着的面粉糊在屏幕上,这句话还没打完,从面粉里看到了那句话——
我今天有点累,明天陪你聊。
好好好!晚安!

喀嚓锁屏声,他额头贴在了屏幕上,正在充电的手机带着恰好的温度,像另一个人。
晚安,陆源。
擦干净手机,他转身回厨房去收拾,快折腾完了,他擦擦手准备取下围裙。
“是……芒果小饼干吗?”他看见用油纸铺着的饼干前站着一个影子。
啊,是妈妈。
“嗯,你要尝尝吗?”
“怎么突然……上次小寒做甜点还是一年前妈妈生日。”女人捻了一小块,放在嘴里,她对着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孩子说:“很好吃,但是晚上不能吃太多啦。”
“嗯。”他突然感到有些无措,手挠挠头,再插到兜里都不太好。
你也会,感到好吃吗?
他这样想,向女人到了声晚安:
“晚安妈妈,我马上就去睡觉。”
“晚安。”女人已经走进了卧室的门边,他目送着她快合上投进客厅的最后一缕光……
“儿子——”
“怎么了?”女人看见饭厅灯下的他,稚气未退,却带着成熟男人的小小的边框。
“情人节快乐。”她指指玻璃茶几上的一盒东西,那是他从小喜欢的薄荷巧克力。
他愣了一两秒,难掩的笑扯着他嘴角上扬:“情人节快乐。”
芒果小饼干的甜腻的味道,还有后来每次做这份甜点时掉的泪。许诺我们还有很多个情人节的晚上,以及粘在指尖上蹭在手机屏幕上的面粉。

缠绵的记忆铺天卷地地裹着他,又时而变成锋利的刺,在他每次溺在里面时,扎得他疼,却柔柔软软地把他更稳的按在里面。
二楼,他摩挲着小小的窗台,他坐在这打过电话,免得吵了同住的人。
说东道西,就是不想挂,
“和喜欢的人,聊什么你都觉得有趣。”有次他问女人,你和爸怎么走在一起的?都聊什么?
她是这样回答的,和喜欢的人,聊什么你都觉得有趣。
他重复着这句话,数着第十二阶楼梯,语调越发像那个女人。

“小寒觉得,你妈妈对你爸爸有帮助吗?”女孩子擦着眼泪,他递上纸巾,顺便换了一边肩让她靠。
“有啊,”江寒拖长了话“至少她把我爸那个杂皮变成了有文化的杂皮。”
这话砸得女孩子一懵一懵的:“什……什么?”
“哈哈你不懂,”他笑:“我爸认识我妈之前就是个杂皮,混混,我妈至少让他去学习了吧,日常行为慢慢就改变了……”他说话声音越来越小,脑子里晃的那句话音量越来越大——
我觉得有个朋友就说得很好
他需要的是个和他共同前进的人,而不是一个拖住他的小孩子。

最后整耳欲聋,让他听不见女孩在耳边不停重复还一遍一遍提高音量:“小寒你真的要转文科了吗?”

“啥?你说啥?”他回过神,女孩脸上的泪痕已经擦干净了,她局下仰高地捏了捏他的脸:“我说——
你真的——
要——
转文科了、吗?”

陆源在他眼里流转,最后看着女孩的眼睛里出现了漩涡,像是要把她吸进去:“嗯。”
那语气,带着不加掩饰的兴奋还有放弃的失落。
“可是你理科还好啊,你不是最喜欢生物了吗?”他没太听女孩后面的话,直直地把她送到寝室楼下就走了。想起了生物老师惊讶的眼神,突然有些委屈。

陆源啊陆源,至少你把我从一个理科生变成了文科生。

其实,我很愿意为你改变的。
他好开心,呀,终于有由头找他啦。
三楼。

“还没好好的感受,雪花绽放的气候,我们一起颤抖,会更明白什么是温柔。”
一个人躺在床上,睫毛粘在一起,他眨眨眼,没什么用。
那时候真的没想到陆源会唱这首歌,好耳熟,很久之前听的时候觉得唱法做作。
他压低声音唤自己名字的时候,感觉好像是太阳在自己身边,这首歌听起来竟然很生动。
可能是时光让耳朵变得宽容,他想。
“我好喜欢你,真的,你再给我点时间让我挽回你好吗?”
“嗯。”
模棱两可的回答,没有装聋,也没感动。
他突然感觉心好疼,不要!
不要走!
我还是很喜欢你的。

“陆源,”他想着“你一个人再听这首歌的时候会不会失落?”
我会,他在纸上写着,
“你会不会,”他抿着嘴“想起我说过——看在重庆今天天气好的份上,陆先生也爱我吧。”

夜色多温柔,你有多爱我?

“你不爱我了。”
“我爱你啊。”那边是无奈的语气,带着宠溺。
“你不爱我了。”再说一次,我就说我爱你。
恋爱中的他矫情得可以,自己都嫌弃自己。
“我爱你啊。”重复了一遍,他语气带着欣喜:
“我也爱你。”

“傻媳妇儿。”

现在想起来,像做了个梦一样,或者那些是过了好久好久的事,泛旧,你用手去捧,未能抵在胸口就被风捻成灰。

他喃喃自语,语气愈发像曾经放在心尖儿上的人,
傻媳妇儿,如果以后……不是我在身边,我也希望你能找个不会骗你,不精的人。
为什么呀?他语气跳转得极快。
因为你太傻了啊。
……
所以我只是觉得这样拖着,对你对我,都是种伤害。
如果你坚持的话,当然可以继续。
我自只不过是让你看到你坚持下去的较轻的后果罢了。

自言自语久了,眼泪流干了,哑了嗓子再也哭不出来了。
正好,也没人再说别哭了,我听着心疼。
所以你最后在施舍吗?他想,那一刻差点求着人回来。

“该醒啦。”他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五楼,华灯初烁也变成了万千灯火,他自己说着,突然就在自己家门口蹲下来双手抱着两肩,恍若是另一个人的体温,哭了出来。

——能让他在谈论恋人满是欣喜的人不多,你就是一个。
真的吗,他好开心,喝下了鸡汤。
他准备好好的顺着他,说着我爱你,我们还有很久,我会学乖,不会让你烦的时候,

“对不起,你就当是——
做了场噩梦吧。”

他独自看着消散的东西,

毕竟很多事情无可奈何,

吵闹清醒。













纪念我,望尘莫及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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