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K|金鱼花火
*少逼逼忙着填志愿和面试心情又被之前的公开处刑搞得很不好
*是个AU/OOC
*只看现实向的仙女请不要再点开辣自己眼睛了保护视力要紧告辞
夏日的酷热已经不容拖沓地来了，白天日光倾城而下，街上并无太多行人。即使，这几天是难得的假期，城郊的森林中淡粉色的丝带在人们身边流连。
那粉色几乎淡得几乎没有。入夜，便是今年的夏日祭了。
小城临海是相当适合居住的地方，夜晚降临，戴着面具男男女女成群结队从树林中走出，来到海边。
“哥哥，终于愿意来了。”莉奈挽着山下的手笑着，山下一身蛋壳青的和服在烟火气浓重的热群众有些醒目，更不论他出众的样貌。
“呀，莉奈！”女孩子们的嬉笑声在他们身后响起，转过身发现是妹妹的朋友们，很自然地，山下落单了。
“我去买仙女棒。”花蝴蝶一样的女孩子很快消失在人群，火树银花，连天上的星星都为之失色。
“多大的人了，还喜欢这些小孩子喜欢的东西。不过女孩子嘛。”被妹妹晾在原地的山下又继续逛了逛，金鱼，金平糖，风车，这些东西都已经离他好远好远，每个人都曾经是小孩子，只是很少有人会记得，他就是其中一个。身边不断有十指相扣的伴侣经过，多年漂泊在外使他见到这些温暖情景有些失落。
那时候多好。
青蓝色浴衣男子朝他徐徐走来，带着山下熟悉的感觉，那人一步步靠近他，直到他们擦肩经过。
“啊，对不起。”嗓音已经不似当年少年金属的奶气有了岁月沉淀，山下判断他与自己同龄。他赶紧追过去，情急抓住了青年露在宽袖外的手腕。
“请你放开……”后者吃痛，回过身看那个始作俑者，接着，山下揭下了他的面具。
不会是他的，对吧，那时候两人一致认同夏日祭最是无聊，不去。
但山下忘了，他离开，他们都没有见证各自之后的成长，变化，曾经否定都会可能。
已经变化的脸出现在他面前，他看着那双眼睛，那光芒曾是他最眷恋的印记。
“我会一直一直记得你的眼睛。”他们相互亲昵时睫毛会扫过另外一人的脸颊，牵动的瘙痒仿佛恋爱中的心绪感受。
十二年时光侵蚀，龟梨和也澄清的眼睛光亮沉淀下许多时光的刻痕，他有些疲倦但很精神。
“kame，”山下欲言又止，好像有什么东西撞击着他的肋骨要将出口的话全部淹没。
—我的心因为想要见你的心情快要融化了。
“嗯。”龟梨停下动作，有些犹豫地靠近了一步，感到周遭的喧闹都与他们无关，“是我。”
“十二年了。”山下点点头，手中还捏着龟梨的面具。
“还好吗。”幸好，这个没有变。
“还好。”幸好，这个也没有变。
山下智久看着龟梨的笑嘴唇嗫嚅最后也没说出什么，周遭那样热闹，他摸到了夜风穿过他们之间。
山下智久想起了很多，十二年前他还和他十指相扣认真又固执地穿过人群，之后的无所畏惧终于败给了现实，他去了德国学医，而龟梨飞去了法国学习自己爱的插画。
想起了，他们从前龟梨总是会顺着手臂滑下再牵到他的手，山下会把那只手攥紧，好像它随时会变成小鸟飞离。
他们已经过了离经叛道的年纪，当多年以后相见，从前的情感如同夏天的树林一样温柔热烈。他们看了看对方的素色浴衣，相视一笑。
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在朋友新婚聚会里，他们在周围的红男绿女里一眼看见了穿得朴素的对方，会意地相视一笑后他们在远离热闹的天台相伴到了凌晨。直到刚醒的城市汽车尾气把他们逼回室内，他们十指相扣。
他送了一本日历给山下，平时都忙着上学，山下只好翻着那本小小的册子上面画满了龟梨的画，鲜艳的灵动的，每页还有关于“山”的和诗与俳句。
后来他们各自拥有了离自己梦想更近的机会拿到了邀请函，互相都意识到了分别在即。正值山下生日，龟梨像第一次送日历一样平常递过去一个小木盒，里面一条游弋水中的金鱼，松散金红的尾巴要把整个木盒中的水染红，仿佛他们的眷恋。山下手碰了碰“水面”，是玻璃，连同那条仿佛能逗弄的金鱼也是脆弱的玻璃。
它们统统清澈如山下面前人的眼睛。
“我知道你不想被束缚。”龟梨一言止住了山下拒绝的动作，他轻轻将盒子推向山下，木质在在机场亚克力桌面上移动没什么声音。“没事，就当是生日礼物，我们到此为止。”
他还记得第一次共同度过夜晚的天台，晨星笼罩。
“那我该走了，再见。”龟梨朝他晃了晃手，有那么一刻山下想把它攥紧。他想起了那只金鱼的结局，在他刚到德国就粉身碎骨在行李箱里，只是轻小的震动而已，因为是最脆弱的玻璃呀。他偶尔将已成金红碎片的金鱼拿出来看，其余时间龟梨和也其人连带这只属于他们的金鱼全部被他关在小木盒中。
“再见。”
他没有再追上去，他看见龟梨的背影踏实地安稳地想一定过得很好。山下无言看着不远海边有个女孩被男孩子拽着手拉到他的怀里，他该请他留下的，十二年前或者刚才，一起去放支烟火都好，虽然短暂不至于只打了照面让人更生多情。他知道他们的爱早已在机场落下帷幕。
只是明日将至，人群骤然安静，花火突然在纯黑的夜空中绽开，滚开一片金灿。
凌晨时分，此刻山下智久望向龟梨和也快要淹没在人群中的背影。
它告诉他：
你不必追。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