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要,我可以把星星摘给你

双首领|牙龈肿痛

*看到联文想起自己bp了好久的粮
*神神叨叨的看不懂接受批评
*别打开主页了哈哈哈哈我已经是pk的人了x
福泽谕吉最近睡不太好,他总是想一些事情,又觉得自己想太多。每每晚上扣到旁边空空的枕头,那枕头可软又扁得可以,当抱枕太瘦,当坐垫又太小丁。但森鸥外是会在他鄙夷的眼神下特别诚心地拍拍它,说,这枕头对脊椎好。还拍拍他的,你枕头太硬,不适合晚上睡。

那适合什么时候睡?他难得好奇地问。

午睡,就一会功夫,不能睡久了。他说得振振有词有理有据,等他叽叽咕咕完末了福泽谕吉心想不愧是医生,也就擦耳边过了。

可总归是医生的枕头,福泽谕吉愣是没试过,不关森鸥外怎么吹。

他们不管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有点分歧,他想可能只有“一样爱着这座城市”这种大而空又不小心践行了生命三分之二的事他们才有共同语言。

想到这里福泽谕吉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森鸥外给他叽咕的,人生苦多甜少尚且不易应及时行乐,但他没看见男人比自己快乐些什么。他们各自走上这两条路都不太快乐。

森鸥外最近有些不太好,时而头痛脸痛脖子痛,有时候腮帮子肿出新境界被小姑娘慌慌张张按着道:你是不是偷吃草莓蛋糕了?
他心里嘀咕,我哪敢哦,小祖宗。
但所幸这工作见人场合不多,平时照面的都是一手带起来的小崽子受些言语关心或者调侃他一贯照收,完了心里还温温的。

他思及福泽谕吉床榻上听自己喝了酒半上头半夜叨唠唠完困得不行小鸡啄米似地点头,人生苦多甜少尚且不易,这世间人情冷漠能抓紧这一丝一楼的温暖已经是足够稀罕的,要珍惜。末了森鸥外醉眼朦胧地盯了福泽谕吉良久,笑嘻嘻地用张开全是酒气的一点能着的嘴碰了碰男人颜色浅淡的嘴唇,你就是个傻子,听得懂个屁。

清酒加醋哪能这么好喝,森鸥外异想天开的搭配福泽谕吉照单全收,却总是在吃火锅加柚子醋还是酱油时候吵起来。

你哪能想这么多,怕是真的老了。森鸥外在一片烟熏火燎里怔怔地看着空空的对面,刚有食欲的筷子打了个架停了下来,啪地被拍在桌上,不吃了。

一时上头他就这么走出家快几条街,手里没带钱包没带卡连手机都没带,看到快要没入海岸线的白天有些震撼也不能拍下来,没遗憾多久想起自己那智能手机一点都不智能再好的景色也没眼睛看到的好。
拍了又发给谁呢,福泽谕吉,别吧,那男人懂什么。

偏偏就和这什么都不懂的男人扯到一起了,还不知不觉扯了活的年头的三分之二。他沿着路边走了许久,就是死命不想回去面对那锅差不多指着自己鼻子说你真孤独啊的火锅。
他还没钱买少了的柚子醋家里只有酱油,更加不想回去。
于是乎他堂堂港黑首领,横滨人威风丧胆的男人,此刻孤孤单单地走在路沿上,一只手还捂着疼痛的腮帮子,像个小孩子一样龇牙咧嘴觉得疼,要不是照顾过往零星路人,他都快叫出来了。

真是活受罪。

福泽谕吉拍拍他那硬邦邦的床,觉得要是没这层褥子和凉席质感就和自家露台差不了分毫,这是养生讲师森鸥外唯一夸奖过的地方,床硬好,对脊背好。福泽谕吉彼时心说你念叨前先把你家那张软得跟云的床换了再和我说话,却还是安静听着,他这个人不爱说话面上又冷冰冰地非把人冻成块不可,也只有森鸥外这一个爱说又不嫌弃他的人一直叽叽喳喳。
夏天来了,他冷得蚊虫都不叮他。森鸥外听了就会笑说是他皮老了,叮不动,完全没考虑自己还是在福泽谕吉怀里被他手臂一勒差点停了呼吸。

森鸥外是个爱招虫咬的人,可能血源如此,于是他待在福泽露台上除了看月亮其他时间都是啪啪打蚊子,打得大腿根一片红,巴掌印开成花红兮兮的还挺好看。忍不了就找福泽谕吉外衣披上,这男人气场还能留在衣服上,也算是驱蚊利器。
福泽谕吉在露台怀里塞着森鸥外心想这什么奇妙姿势,四十代的大叔之爱也没羞耻到这步田地,他还是这么抱着,手东摸摸西摸摸,怀里人也不会管,只要没蚊子万事大吉。福泽谕吉虎口贴着森鸥外细细的脚踝时,心想,这人怕不是鸟变的,身骨这么纤细巧。

在家的森鸥外爱随便扎个髻就活动,七拱八翘只要不妨碍视线都不会再让他梳次头,他踩着拖鞋懒骨头地在福泽家里横行,困得时候能趴在灶台睡。福泽谕吉冷眼旁观,这样子捅出去港黑恐怕不攻自破自己也乐得清净。

森鸥外怎么就能在他面前允许自己唠叨、愚蠢、丑陋、不修边幅以及岁月狠狠在他脸上划拉出的皱纹绽开。这样就像一只凶厉的猫终于向他袒开了肚皮,行吧,我信你了。福泽谕吉心想事到如今要是自己想弄死森鸥外都行,那是为民除害。但他没下手,哼哼唧唧反正快半百了他也没几天活头由他慢性自杀吧。

他摸了摸包,里面啥也没有除了一串钥匙,森鸥外感觉自己腮帮子又肿了些。他不敢咬牙切齿,因为疼,正好自己也走到这里了,他也不怕去见福泽谕吉一面,就算是为了那晚没吃就因为柚子醋还是酱油不欢而散的火锅,他此时肚子饿得咕咕唧唧乱叫,一口气登登登走到福泽谕吉宅附近终于停下了。

那口气自柚子醋而生,因撞上福泽在院里浇花而死。两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对方许久,福泽垂下眼睛去看手里的壶,僵持了一会准备转身用粘泥的木屐直接踩上露台。森鸥外看他几棍子打不出屁的样子又急又气还讲不出话,腮帮子肿得快要变仓鼠,良久他对着快要糟蹋的露台的福泽憋出一句:

“喂!嘶——”

“进来吧。”福泽谕吉慢慢走过来给他开了院子的门,又转身默默无言地按照正常方式进了屋。

福泽谕吉见他难受得很也乐于看他这么安静,给他泡了壶凉茶特意加了冰块推给他。又把熬茶的药包用纱布捡了给他敷上,森鸥外也是顺应这里安静的气氛没打扰,手想去扶滑滑的药包发现福泽的手一直按在那里只不过力气没多大才要滑下来。
“要按就用力点啊。”病号此刻鸠占鹊巢反客为主将没脸没皮发挥到了极致。

“嗯。”福泽加重了些力道,垂眸看着那块肿胀的脸颊,好像森鸥外其他地方看了就会长针眼。

他们相识微时,也曾经在要倒下的时候给对方添了把手相互搀扶好不容易从泥泞里爬出来喘口气,再然后人模狗样有了个事业有了能为之奋斗终生的东西,他们再看对方,觉得熟悉又陌生,这是除了两个人任谁都不会懂得的。

福泽目光依然停在森鸥外肿胀的脸上,蓦然开口:
“我觉得你是牙龈肿痛。”

森鸥外嘟嘟囔囔含糊不清:“还用你说。”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外面虫鸣声起了又落,落了又起,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他们就寝的时间点,福泽叹了口气,看着要把药包换下来的森鸥外,看着伸手把无糖糕点塞进嘴的森鸥外。

“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森鸥外动作猛地一滞,扭过头来看重新背对他洗着茶壶和铜锅的福泽谕吉,细长的眼睛瞪圆了,福泽谕吉把壶抖干水走到餐桌边拿上干布:

“我说,我们这样也挺好的。”

森鸥外知道自己这几天疼痛因为智齿冒芽,他不想承认,四十代的大叔还因为智齿疼痛要拔确实不是个能说出口的事情。所谓智齿就是在人有了心智,懂事的年纪会出来疼一疼提醒你,嗨,你懂事了的东西。他想自己肯定不会是因为懂事了疼痛,他捂着自己已经开始消肿的脸颊,瞪圆的眼睛里面映着福泽低头擦茶壶的影子。

这个男人说,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他想起自己很多事情没搞懂就已经跨入四十代大门了,而那个什么都不懂的还长他五年的福泽谕吉站在他面前低着头,说,我们这样也挺好的。

这都是些什么事。

但他还是点点头,也不管低着头的福泽能不能看见。

“嗯。”他很简单地应了一声,把柚子醋酱油或者枕头抛在脑后。

福泽谕吉就是森鸥外的智齿,他头疼地想到。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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